再读琼瑶【原创散文】
文/雨中百合
整理书橱时，偶然翻出一本泛黄的琼瑶小说——《燃烧吧！火鸟》，我拂去上面的灰尘，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
琼瑶，一个备受全世界华人瞩目的知名作家。提及爱情小说，琼瑶是一个横跨30多年的“品牌”。她笔下的几十部小说，以美化人生的爱情理想为主旋律，以曲折新奇，波澜起伏的故事情节为引人入胜的手段，以具有浓郁诗意、雅俗共赏的文字语言为小说独具魅力的重要特点。她的小说被改拍成了电影或改编成了电视剧，荡气回肠，精彩绝伦，赚尽了亿万中国人的爱与眼泪。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说起琼瑶，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她的作品倾倒了无数人。
礼拜天早晨，丈夫从家里走到单位之后，打回来的电话，把我从睡梦中惊醒，随之我的睡意也被赶得无影无踪了。我躺在温暖舒适的蚕丝被里，伸了伸懒腰，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依旧不想起床。过了好一会儿，才顺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了那本泛黄的《燃烧吧！火鸟》。
今天再读琼瑶，我依然被她的文笔吸引。沿着她的笔墨前行，我很快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的故事情节里，被卫家的一双女儿——嫣然和巧眉吸引。她们天生丽姿，冰雪聪明。妹妹巧眉六岁半的时候，他们去公园里游玩，姐姐嫣然推送她荡秋千，秋千越荡越高，她们越来越有兴致，高兴地笑着，闹着，喊着，叫着……长发和裙子随风飘舞，像飞舞的蝴蝶，笑声如银铃抖落一地……当她们尽情荡秋千忘我之时，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巧眉从高空摔了下来，头摔破了，腿摔骨折了。
等巧眉头上的伤口和腿上的骨折都复原之后，却因脑神经受伤所影响的视神经受损而失明了，让巧眉在以后的漫长人生中都生活在一个黑暗的世界里。“秋千事件”之后，让嫣然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再嫣然，让她以后的生命里有了忧愁和哀伤，让她对妹妹有了一种永远愧疚和谦让。
巧眉的双目失明，使她拥有了家人的宠爱和爱护，婚后，生活的现实却无法容忍她的无能。在经历一连串的打击之后，她终于走出了自我，如同那燃烧的火鸟——淬砺而后生。
本想翻阅几页书就起床的，没想到我在过了“琼瑶热”20多年之后，又一次在“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的幽静家中，把自己置于尘嚣之外，沿着卫家一双女儿的爱情故事，陶醉在琼瑶的文字里，忘乎所以地一口气读完了这本206页的小说。
合上书本，抬头看看窗外，已时至黄昏。我这才惊奇地发现：整整一天，我没有吃饭，也没有如厕。自己不好意思地摇摇头笑了。难怪古人会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对我来说，我又一次无意识地走到了“琼瑶热”里。
望着这本泛黄的《燃烧吧！火鸟》，思绪万千。如若换作我的少女时代，这本书无疑是不来及放在床头柜上的，它早已被我读完，又接着被排着长队借阅的同学借走去周游了。毕竟那八十年代，是席卷全国乃至全世界华人的“琼瑶热”时代。那时，我们读师范，为了一本难得的琼瑶小说，我们都会忘乎所以地一鼓作气看完，才肯摆休。白天，我们几个少女的头挤在一起，盯着书本一起看，一些“眼速慢”的同学常常要遭到“眼速快”的同学的催促和斥责，那其中就包括我。但是催促归催促，斥责归斥责，唠叨归唠叨，大家都会留出一定的耐心，等全都看完之后才肯翻动书页。随着琼瑶笔锋的流转，在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里，我们会随着主人翁情绪的变化或喜或悲。开心时，我们一起欢呼雀跃，惊叫四起；伤心处，我们会随着琼瑶虚拟的情节边看边哭，伤感着自己最真实的情感，伤痛着自己最真实的心，流着自己最真实的眼泪，甚至有时还会相拥哭作一团，全然不顾那周遭投来的诧异不解的目光。晚上，一本书会让我们通宵陶醉，彻夜不眠。有时会一直等到后半夜，等上一个同学看完，才接过来孜孜不倦地品读起来。有时，一本书一个晚上我们要几个同学轮着看。总之，只要有琼瑶的作品，我们就会让它的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绝不让它休息片刻。看完后还会在下一个排队挨号的同学的催促声里，留恋地来回翻动着回顾温习一下那陶醉于心的美好故事情节。
当我们正处在懵懵懂懂地憧憬美好爱情的时候，那时读琼瑶，只注重故事情节。都渴望从琼瑶作品的爱情故事里，寻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模式，然后，对照着从现实中找到一份让自己回味无穷的精彩爱情。
读着琼瑶的爱情故事，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爱情，无情的现实却让我们的梦如同七彩的肥皂泡一样，一次次地破灭。毕竟琼瑶笔下的男男女女都太完美，男孩个个都是有着良好家庭背景的公子哥，博学多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女孩个个都是有良好家教的大家闺秀，温文尔雅，知书达理，貌美如花。
我们读师范时，虽然只是个小中专生，可是，在那个升学率40:1的年代里，特别时从农村出来的孩子，从初中直接考入中专，是大家一致的首选。可以说，在当时，中专生就是时代的骄子。在那个做梦的年代里，我们一个个骄傲的小女生，个个都带着孤芳自赏的心态过高地估计着自己，于飘飘然里，感觉自己就是那琼瑶笔下的公主，在现实里找啊找，却怎么都找不到她笔下的如意郎君。或许，那时是我们中琼瑶的“毒”太深，以至于在现实里迷失了自己。在茫茫大海里，幸亏有长辈们为我们掌舵，才让我们这一艏艏小船找到了自己的航道，从她文字的虚幻里走回到了现实。
今天再读琼瑶，我注重的不再是故事情节，而是欣赏她文字里流溢出的美感和文章结构的精巧，同时，我发现琼瑶的作品具有较强的超越性，或许是台湾的经济发展决定了她的作品。她这本写于一九八一年五月的作品，于三十年后的今天来看，作品里的时代特征和经济发展情况几乎是和我们现在的实际处在同一地平线上。然而，她文字间流淌的神韵，依然能让我神醉情迷，依然能让我倾倒在“琼瑶热”里，依然能赚下我大把大把的眼泪。
二0一一年十二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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